太一

“就像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我
或是被我困住 艰难割破我的绳索。”

Pokemon/火焰纹章/逆转裁判
百合控
芥川龙之介

花木镇今日的风(透子x恭平)

花木镇的风



“……差不多娃娃。”


“欸?”


“我在想,恭平好像差不多娃娃啊。”


在博士的后院,我和Pokemon们正懒散地躺在柔软的草坪上,眯着眼睛看着某位后辈正勤勉地给自己的大白龙梳毛。

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
“爱照顾人,性格有些呆呆傻傻的,还有……”


午后的阳光很是柔和,随着树影斑驳地熨贴在少年的湖蓝色的外套上,栗棕色的发丝被温煦的春风吹拂着。他一边轻柔地梳理着莱希拉姆头部云朵般的毛发,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背部。脚旁的泡沫栗鼠亲昵地蹭着恭平,背后的一众Pokemon投以羡慕且嫉妒的表情。


好白。胳膊好细。我俗气地这么想着,不愧是演员啊。


好看,太好看了。


“……还有长得可爱。”我轻声补了一句。


少年不经意间僵硬了一秒,左边的耳朵悄悄地泛出红色。


他很快结束了修理毛发的任务,莱希拉姆很快意地嚎了一声,传说中的宝可梦就这样豪无廉耻地在少年身上蹭来蹭去。


“别这样……雷希拉姆,好痒啦……哈哈。”


啧。我有些不满。


到底谁才是你认可的英雄啊。


再说,恭平你怎么能由着他在你身上蹭来蹭去………可恶。


突然,我发觉有些不对劲。“喂………!”


“首席天鹅,四季鹿,索罗亚……?你们往哪跑呢?!”我的一众Pokemon纷纷背叛主人,向少年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

“等、等下!人造细胞卵、双倍多多冰你们凑什么热闹啊!”


它们两个连看都没看我这个真主人一眼,就投向恭平的怀抱了。


算了。

自暴自弃。

我继续躺在草坪上,吹着悲哀的风。


唯独君主蛇从斜上方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,似乎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,无奈地摆摆尾巴。


我回瞪了它一眼,对你的训练家放尊重点啊君主蛇先生。


它没理我,闭着眼睛小憩。这让我有些挫败感,只好又转向恭平的方向。


的确,他是很受欢迎的类型,无论是宝可梦还是人类。但他并不是那种软绵绵的烂好人。

硬要说的话,他的温柔是有边界感的温柔。


曾经去过一次他的粉丝见面会,他很有礼貌地收下粉丝的礼物,得体地回应粉丝们夸张而热烈的欢呼声。同时,他的拒绝总是不留情面的,或者说,他的温柔是有一些淡漠的情绪在里面的。


他很少在我面前提起这份工作。曾经有几次把话题引到他演的电影上,他总是很平静地转移话题。


我和他还不熟的时候,有几次去宝可梦好莱坞看到他主演的电影。《训练家与宝可梦之爱》看到名字的时候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宝可梦和人类的禁断之恋。结果只是描述姐弟恋和穿插其中的精灵对战的故事,大失所望。我还匿名在网上打了4分——理由是标题欺诈。


他的演技很好,自然且到位,尤其是因为对战的底子好,与宝可梦的默契合作更是赢得了合众上下一致好评。


但,怎么说,那个时候,我总觉得他的神情中流露着空洞感。


和我在冰洞里看到那条冰龙的感觉是一样的,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他带着他的大剑鬼,望向海浪的方向。远处天堂之塔的钟声正响,那种眼神,像是太阳底下不动的冰。


只有在照料他的Pokemon的时候,才能看见他眼底的真实的笑意,溢出的满足感和幸福感。


不过,现在,不一样了。


我有些窃喜。


有没有我一半的功劳呢?我颇有些自满地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年,他被耿鬼的鬼脸逗笑。爽朗的笑声在花木镇的风中摇晃着。


我的母亲作为训练家旅行,而他的的母亲为各种各样的宝可梦疗愈。


透子擅长战斗,恭平擅长治愈。


似乎是某种程度上的命运。


“……那孩子变了啊。”

红豆杉博士在窗户边凝视着他们,

“变得开朗了许多呀。”


“透子不也是一样吗,变得更加温柔了。”

“恋爱的力量真伟大。”

她的父亲微笑着,戳了戳探探鼠的白色尾巴,“你说,是不是呀?”


博士想起以前的透子。

从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实战课程第一名,终于拿到精灵球出来旅行,整日忙于每日训练,与其他训练家切磋,她的母亲经常抱怨透子一连几个月都不来消息。

还记得刚当雷文市那会,她不是骑着自行车对战地铁的站台上转圈圈,就是与透也组队在晃荡的地铁里对战。


“白露和黑连一开始还能与她并肩同行,后来差距就越来越大了。”

“特别是遇到了那位N先生之后。”

“她走得太快了,也太孤独了。”


“我以前很担心她,问她,旅行到现在,你后悔吗。”


“那孩子坚定地回答了,'不曾后悔。'”博士欣慰地笑着,“现在,终于有人能一直陪伴在那孩子身边,让她慢慢找到自己的生活了。”


总算处理完了那堆叽叽喳喳的宝可梦们,他微笑着朝我走来。

少年很自然地坐在我左侧,友好地和君主蛇打了个招呼。我是指——它的尾巴很和善的摇了摇,和对我那种嘲讽性质的摆尾是不同的。


在花木镇的风中,无端地,我想起很多事情。


我用讲故事般的语气向他道来这座小镇与我所发生过的故事。


小的时候,我拿着水枪,和母亲的大剑鬼玩幼稚的水枪游戏,我加大水量,摆出奇怪的姿势,大喊一声“超级无敌水波动”;性格很野的我,甚至和邻家饲养的四季鹿对打,可惜的是还没分出胜负,最后就以母亲的赔罪和我被拖回家的哭声告终。我抱着她的大腿哇哇地大哭着,“我真的快赢了嘛!”,结果被她狠狠揍了一顿;放暑假的晚上,我偷偷从邻家借来烛光灵,再把白露和黑连叫过来看恐怖片,在剧情的高潮处总有一个阴森森的光芒在我的房间亮起,结果把他们两个吓得半死。


很遗憾,我的恶作剧没能继续下去。白露的哭声过于恐怖,把我妈引上楼来了。


然后,你知道的,我又被揍了一顿。


听到这里恭平笑了起来,“前辈小时候真的很有趣呢。”


物以类聚吧。我收集的Pokemon都是一群好斗分子,好强,倔脾气。

我那只君主蛇从藤藤蛇的时候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,在研究所的时候经常被训练家退回来,说脾气太差无法掌控。虽然他们说所有的藤藤蛇都是这样,但我总觉得自己的那一只藤藤蛇不一样。


他曾经在飞云市的胡同巷里被对方的哈约克撞到墙上,背部全是血。


正打算把它换下的时候,它回头看了我一眼。和其他好胜的Pokemon不同,那不是“不甘心”的表情,也并非是不服输的心态作祟。它很单纯地判断了局势:它能赢。


正确的判断。


扛下来,反击就能胜利,那就没有退缩的理由。那是天生的强者姿态,无须任何解释。


“但,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………”

我走在了一条写满孤独扉页的人生路上呢。


我闭上眼,额头突然有柔软的触感。


………欸?


“前辈。”


少年正,在午后的阳光下,眼瞳流转着温柔的波浪,用额头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。


就像是,花木镇正漾起的微风。


她大概要沉醉在这风中了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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